Ophelia

赋到沧桑句便工。

         二十一世纪十年代最后一个秋天。
         这里经由时间仔细打磨,没有无用的阔大和堂皇的崭新,谁都想进来歇歇脚。秋天也不例外,很快安顿下来。
         他的到来没惊动任何人,只是让未添衣裳的你在某个早晨打个哆嗦而已。动物们都还是怡然自得的样子。鸭子们兴头头地踮脚张望,喜鹊拖着长尾巴路过,墙角闪过一只猫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踩过落叶。我走在路上,双脚执着于寻找一片能发出脆响的叶子,轻微细小的低语,和春夜里一枚花骨朵的坦白遥相呼应。叶脉迷上了诗,借着阳光和月光,胡诌几行,诉说着满腹心事。它没日没夜地写,最后连风也看不尽这漫天的诗篇了。那么上次在路上看到的叶子形状的小小坑洼,写的是它刻骨铭心的爱恋,还是它恪守一生的信条?高大乔木褪去了夏天凶猛向上的凌厉,在湛蓝天幕下款款舒展,盛着一树鸟鸣,落下一地秋枝叠影,叫我和爬山虎一齐红了脸。
        我像是一个在美人面前手足无措口齿不清的赞美者。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剩一个感叹词。
        就算是感叹词也要说出来。
        啊。秋天好美。我爱秋天。
        二十一世纪十年代最后的一个秋天。当我意识到这点时,他已过了大半。
        一见倾慕,再见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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